满意抬头,眸间便是一滞,竟不知邵文槿这般凝神看她画了多久。
阮婉稍愣,故作镇定轻哼,而后不耐烦嘟囔道,“就许你画得,不许本侯会?”
邵文槿仍是眉头微蹙,纹丝不动,这番目不转睛就看得她更为心虚,“你没听陆二说起过,本侯原先就与公子宛相熟的?”
自己都晓越描越黑。
独角戏唱不下去,便全然恼意。
邵文槿低眉,握拳在唇边悠悠一笑,“阮少卿,你慌什么?我可有说过半句?”
阮婉蓦地语塞。
邵文槿有人眼中笑意更浓,有人先前聚精会神跪在地上作画的模样,幕幕清晰浮上心头。
嘴角含着笔杆,全神贯注。右手执笔,行云流水挥洒落墨。左手胳膊肘抵在地面支撑着,指尖却还擒住另外两只笔头。
目不斜视,笔锋回转,就迅速换了笔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专注时,浑然不觉他在一旁看了多久。
直至后来俯身吹墨,就好似亲眼目睹公子宛作风蓝图一般。
继而轻笑,原来,公子宛,风蓝图。
——阮少卿。
邵文槿轻笑,就也不出言戳破,“日后代我向公子宛问好。” 恰好墨迹干涸,邵文槿便起身拿画去做表幅,一派轻车熟路。
阮婉嘴角抽了抽,怔在一侧许久。
……
宫中尚有一干人在等候,说各怀心思也好,但迟了终究不好推脱。
确认无误后,阮婉小心合上画卷,又唤了叶心到耳边小声吩咐几句。叶心应声颔首,不做停留匆匆跑出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