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陆开颜迟疑地问。
谢南园笑了,“去吧。没有必要跟家里闹得翻天覆地,哪怕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和谐,能过得去就行。”
就连她自己,如果不是那个家首先拒绝了她,谢南园或许也会保持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关系,不会直接断绝往来。
……
年还没有过完,谢南园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来电。
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来,她忍不住愣怔了片刻,动了动唇,最终没叫出那个称呼,只能含糊地问,“有什么事吗?”
那边情绪激动、语无伦次,说了半天谢南园才听明白,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过年期间跟同学一起上省城来玩儿,结果出了意外,受伤之后被送到了省医。
陈晓菊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但终究是不放心,就想找个人先过来看看。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又是怎么知道她在省医工作、怎么拿到她的号码的,总之,电话打到了谢南园这里。
这世上的事,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谢南园劝陆开颜的时候,还能把话说得很漂亮,但落到自己身上,却难免还是会生出些情绪波动。
好在对于这件事,谢南园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与自己和解。
事实上,陈晓菊并不是抛弃了一个孩子选择另一个孩子,而是放弃了一种生活,选择了另一种生活。前者谢南园绝对无法接受,后者她却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