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还特意路过了急诊,但没有再看到谢南园,想来是接到伤员之后,就直接送手术室了吧?

倒是她站在这里,引起了在急诊部忙碌的聂子霖的注意,出来跟她打了个招呼,“你这是来看病还是来看病人,怎么站在这儿发呆?”

陆开颜笑得很勉强。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以前她每次过来的时候,聂子霖总是会挤眉弄眼的问她“又来看医生啊”,一语双关。

那个时候,她总会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跟谢南园这些同事的关系都很好,甚至比谢南园本人更好。

但分手之后,这些人却不约而同地将她阻隔在了谢南园的世界之外。他们不再跟她亲近,不再接受她的礼物,也不再开她跟谢南园的玩笑,曾经的熟稔好像都成了错觉。

那时她才意识到,并不是她自己以为的,努力跟谢南园的同事搞好了关系,让他们多照顾她,而是所有人看谢南园的面子,所以也愿意对她笑脸相迎。

这种差距,身处其中的时候很难分辨,可是一旦抽离出来,就太清晰了。

谢南园说谢谢陆开颜让她做了一个两年的梦,可是其实,是她用两年的时间里为陆开颜编织出了一个想象中的完美世界,一旦她抽身离开,这个世界就立刻失去支撑,彻底崩塌。

从那个梦里醒过来的不止她一个人。

陆开颜深吸一口气,将涌起的情绪压下去,含糊地道,“身体不太舒服,过来做个检查。不过医生说没有太大的问题,让好好吃饭,多休息。”

“那就好。”聂子霖笑了笑,没有深问,只是说,“如果要拿什么药,你可以来找我。”

“没开药。”陆开颜说。

“那行。”也就是白天急诊不忙,聂子霖才能抽空跑出来,既然没事,她也就准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