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微怔,驻足了片刻,还是咬紧牙关侧身上马离去,周围的士兵便也纷纷退开。卿予立在一处良久,直至卓文昏倒在地,呼吸浅到气若游丝。
“卓文,别睡!我们去找大夫。”卿予跪坐在一旁,看他唇边和身上的血迹不断涌出,人却如何都唤不醒。唯有搀他上马,卓文,我们说好回四海阁的,你不能死!
……
转眼便至九月初时,天气转凉,换了秋衣。
一路南下,再有一日便可抵达千羽山山脉,到了千羽山,很快便是四海阁。“余伯,您开慢些。”卿予放下帘栊,余伯笑呵呵应了声是。折回马车中,卓文便也笑,多此一举,我已好得差不多,倒是想快些回去。
卿予剜了他一眼,不做答话。卓文笑意更浓,揽她入怀,“青青,你说当年四海阁多热闹?”眼中熠熠生辉。
卿予便也靠在他怀里,娓娓言道,“有爹爹,逸之,惠姨,还有二师兄,三师兄……爹爹最疼我,什么都依我,逸之虽然是大师兄却时常被我欺负。二师兄贪吃,老偷藏食物,要是有师兄弟受罚饿了,就都去他房中找吃的。三师兄嘛,其实更像个女孩子,温柔细腻,女工好得呀……”
“是吗?”卓文凤眸含笑,“我如何没看出来。”
“你是师叔,除了逸之,他们都有些怕你。”卿予打趣,“四师兄也是例外,你记不记得他?很喜欢收集钱币那个,每次你来,都托你给他捎各国钱币。个头和逸之差不多,却很瘦,说话有口音那个。”
“我想起来了,可是祝染之?”卓文循着记忆试探。
“对对,就是四师兄。”卿予言笑晏晏,更来了兴致,“五师兄呢,你有没有印象,喜欢唱曲那个。每逢佳节,便吵着要献唱一首,大家都拿他逗乐。”
卓文稍付思忖,“是叫郭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