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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允本不是闲得住的人,卓文就特意嘱咐近日不要出府半步。大凡受了牵连,宁可错杀,不可姑息,华帝会忌讳一个小小永宁侯?

商允心有戚戚。

一日夜里,卿予摇扇哄他入睡,他就翻来覆去合不上眼。“今日又魔怔上什么了?”卿予打趣。

商允便坐起身来看她:“这几日我天天在想,晋州偏安一隅固然是好,但提心吊胆的滋味委实不好过。”幽幽一叹,继续道:“卿予,从前去晋州就说了好好照顾你,如今连累你也困在京城,我这个永宁侯做得实在无用得很。”

“可是晚间的酸枣子吃多了,连说话也酸溜溜的了?”

商允无语,自己难得正紧,她就这副模样调侃。气愤之余她却凑了过来,气息就贴在他脸庞,商允心中莫名一紧。过去不乏这般亲近场景,他却不似眼下拘谨。

卿予就笑:“我家商允天生俊朗,相貌不凡,光是看看都甚为养眼。又栽得一手好茶花,文人雅士趋之若鹜,国中无人可及。再是一手好字,即便不识字的人都觉得入眼。”

商允不禁嘴角抽搐,不识字的人怕是指的她自己才是。

再者,这番话实在听不出来是在恭维他。

可偏偏,他却是爱听的。

“你真如此想?”他挑眉问她,心情似是好了多半。

卿予就点头:“看在我晋州那笔嫁妆的份上,千真万确。”

商允啼笑皆非。

翌日,商允随遇而安的性子又突显了回来,一扫之前焦虑。他在院中树荫下看书,卿予就在池边子喂鱼食。阳光打在鱼池上,泛起波光粼粼几分扎眼。她知晓如何宽慰旁人,却不知晓如何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