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看那滴血珠在淡粉色的桃花上晕染开来,越发刺目,她的面上却不见什么表情:“我有些乏了,请陛下回吧。”
看她家主子这般,弗兰也有些心疼,禁不住多嘴道:“娘娘,前段日子太后和安福长公主劝您为着太子和肃王考虑,向陛下服软,可如今陛下自己都上门了,您,您当真不见吗?”
穆妧只盯着手里的帕子,并不言语,心里其实是在煎熬着的。她在想,这会儿如若让他进来,他们二人该说些什么。
这么几个月下来,夫妻之间早已疏远,留下的仅有那份尴尬罢了。
弗兰无奈,只得出去回禀。
院子里的岑璋,一袭墨色符文的简易袍子,双手负立于青松之下,面容俊雅,神色清隽。
待听到弗兰的回禀,他眸中一闪而逝的失望,随后淡漠看向那垂下来竹帘,话却是给弗兰说的:“告诉你家主子,她若愿意一辈子都这么待着,朕会成全她的。”
他字字清冷,威严十足,隐隐透着愠怒。
穆妧怔怔坐在屋内,仍旧没什么反应。
直到岑璋决然而去,弗兰进来时却见自家主子兀自落下两行清泪来。
她款款走过去,俯身半跪在她跟前:“皇后娘娘,他是高高在上的陛下,如今都亲自来见您了,您有什么样的结不能放下呢?”
穆妧抬眸看她:“弗兰,你爱过一个人吗?你恨过一个人吗?”
弗兰垂首:“奴婢没有。”
穆妧笑笑:“爱之深,恨之切,可如果现在连恨都没了,还能重新来过吗?这个后位我是怎么坐上去的,你应该知道。”
“可娘娘真的心死了吗?如若心死了,此时怎会流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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