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心知肚明,已然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忍不住轻笑一声。
朱墙黛瓦,视线所及皆是烟雨如雾,伞檐的水珠坠落,与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苻离目不斜视,随意问道:“先去吃饭,还是先送你回房歇息?”
“歇息罢。”姜颜刚病愈,又经历了整整八日的会试折磨,身心俱疲。
苻离颔首,并未多问,只道:“也好,我已定了上膳斋的席位。待放榜之时,你中了会元,我再为你好好庆祝一番。”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笃定姜颜会高中魁首一般,可听到姜颜耳中,却只余无限苦涩。
她不知该怎么向他开口,这一次莫说是前三,能不能上榜都成了悬念……
她难得沉默,眼中也没了笑意,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苻离略微担忧,问道:“身体不适?”
宫墙上,一群淋湿了鸟雀姜颜哆嗦着挤在一起,成了一排颤动的黑点儿。姜颜回身,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我很好。”顿了顿,她轻声道,“上膳斋的席位撤了罢。”、
见苻离疑惑,她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脱口而出,然而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道:“放榜后两日便是殿试,我想安心备考,待我一举高中、打马游街,你再陪我喝酒。”
说这话时,她依旧是笑着的,只是眼睛里映着江南的烟雨,蕴着一股说不出的怅惘,没由来令苻离忧心。
“姜颜。”苻离停了脚步,问道,“你真没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