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潇一手拎着酒,一手抱着大束玫瑰,穿行在狭窄的行道中。
她今天穿的格外清凉,米白色的防晒衫下透着一条生灰色的吊带,一截儿细腰露在阳光之下,丝毫不避讳这一园子的逝者。
时间在往前走,有些人却永远停在了过去。
这些年过去,亓琪前方的空地也竖上了墓碑,原本空旷的草坪也修上了供人行走的小路。
“我来了,想我了吗?”季潇站到亓琪的墓碑前,将手里的酒打开放到了那张永远在笑着的少女的照片前,“还是咱俩在天台上那次偷喝的酒。”
季潇说着便也给自己打开了一罐啤酒,她坐在小路旁的石沿上,小酌了一口,“我是偷偷从学校溜出来的,害怕被突然叫回去,不能陪你喝太多。”
“是的,我又翘课了,现在应该说翘班,还是让老封给我打的掩护。”季潇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得意,同亓琪像过去每一次来时一样分享着她身边发生的趣事,“你知道吧,西南角那里现在装上了监控,报废的课桌椅也搬了地方,现在翻不出去了。这些孩子真可怜。”
正说着,季潇就注意到亓琪墓碑旁的草丛里好像放着什么东西,低矮的灌木丛被压下去了一个窝子。
她放下了手里的酒,探身过去,却看到一束包装精致玫瑰。
这花看起来在这里呆了挺久的,鲜艳的红色略微有些失水发黑,透明包装纸上的金黄色缎带却依旧明媚漂亮。
季潇看着这熟悉的蝴蝶结绑法,一下就认出了这花的主人,道:“乔倪是不是来过了?”
温热的风轻轻的推动着天空中的薄云,将玫瑰花的花瓣吹得微微颤动。
仿佛是在回答季潇的这个问题。
矿泉水瓶打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季潇细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沾了水将乔倪的那支花的花梗包裹住,而后同自己带来的花放在了一起,道:“你放心,她这个小姑娘也只有在你这里才会迫不及待到有些不稳重。”
“她现在真的挺厉害的,安岑都跟我夸她,说她天赋高,肯努力。这几年她也稳重了很多,我想她日后肯定能超过安岑这个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