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潇紧攥着亓琪逐渐发凉的手,从未想过生死有一天会离她这么近。

周围各种仪器滴滴运作着,每一个看起来都是她不能理解的高科技,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将她最好的朋友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真的不行吗?

难道真的不行吗?

季潇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那最短的黑色指针一点点的向数字十二靠近。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抹了自己自己眼眶的泪,哽咽的念叨道:“亓琪,真的,你听我的,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只要撑过今晚,八月,八月来了,一定会有转机的!真的,真的……”

“潇姐……”亓琪看着季潇这幅样子,无力的摇了摇头。

可是季潇不肯放弃,她抓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断对亓琪重复着“真的”,“你信我”,大步流星的朝手术室外走。

夜空中寂寥的挂着几颗星星,悠悠的风拂过桥下的河流,在少女的脸上带来大片凉意。

季潇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她们五人无数次经过的路上,方才跟安岑交流的话不断的在她的耳边重复。

“我们试一试吧,但是季潇,你不要对此抱太大希望。”

“是啊,这一月来,亓琪都在让我们瞒着你们,也包括她的妈妈,她都瞒得很死。亓琪其实一点也不想让你们难过,一直都在积极的治疗。”

“但是包括手术清除,药物辅助,我们都试过了,全都治标不治本。这是一种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变异腺体病株,很狡猾,每当我们认为要成功的时候,都会再次反复。”

“而且,哪怕是今天我们延续了她的生命,往后的日子对于亓琪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她只能在病床上,定期清创,按时服药,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这对于心高气傲的alpha来说是一种酷刑。”

……

夜幕下远处的钟楼闪着明亮的光,时针分针与秒针即将在罗马数字“xii”上重新汇合。

季潇站在桥上望着远处灯火霓虹的世界,那金橘色的眼瞳里带着纠结的贪念跟落魄的绝望。

风拂过季潇脸侧的碎发,她知道连安岑都束手无措的变异的腺体病株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