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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闻言不由失笑道:“你急了还不是一样会咬人。”

武樱闻言笑了笑,随即面色便又黯然了几分。

云梦初于他而言绝非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那般,他将对方自幼抚养长大,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宠爱有加。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将对方推到一个远的可能终身难以复见的地方,念及此武樱便不由有些难过。

夜半十分,难以成眠的武樱又到院中立了一会儿。

最后他忍不住走到云梦初的房门外,却不由一愣,屋里似乎并没有气息。

“初儿?”武樱抬手在门上轻敲了两下,而后手上一用力便推门而入。

林麒闻声而来,打起了火折子跟在武樱身旁,却见云梦初的住处空无一人。

“怪不得他一声不响的,原来是打定了主意要走?”武樱道。

林麒面色颇为不悦的道:“钟墨竟然也陪着他胡闹,看来得教训一下他们两个。”

武樱叹了口气道:“算了,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

武樱转身之际瞥见了桌上似乎放着一张摊开的纸,他走过将纸拿在手中,借着林麒点亮的拉住,看清了上头的字:

“但使万般随云走,肯将只心梦当初。

二叔,你至此也未曾告诉我你要梦的当初究竟是什么。”

武樱失神了片刻,将那张纸放回桌上,然后走出了屋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心道,真希望你永远都不必知道。

皓月之下,两人一骑在下山的路上疾驰。

云梦初突然道:“等一下。”

钟墨闻言便勒停了马,问道:“怎么了?”

云梦初抬头望着头顶的月亮,喃喃的道:“我听到二叔叫我了。”

钟墨闻言没有作声,而是耐心等着云梦初的决定。良久后,云梦初有些气馁的道:“算了,回去吧。天下之大,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还不都是一样么?西郡又或者是南塘,也没什么区别。”

“嗯,都依你。”钟墨说罢调转马头,两人又向着来路而去。

凌天宫的后院中,武樱坐在躺椅上一言不发。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轻巧的落入院中,几步跃到他身边,道:“师父,他们俩行到半山腰就折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