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打完一百五十下,钟墨的背上早已血肉模糊,原本浅色的衣衫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是被染成了血红色。
“哥……”钟无声一脸内疚的跑过来,面对着奄奄一息的钟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去请大夫。”钟万钧对一旁的弟子吩咐道,然后收起软鞭,对钟墨道:“念在你们有伤在身,可在三日之后再行去后山思过。三月期满可回忠义堂,一切过错,既往不咎。”
“是。”钟墨有气无力的应道。
云梦初此时才转过身,他看不到钟墨的后背,但是仅仅从对方身前看去,也能见到对方的肩膀和脖颈处都落满了鞭痕。
他抬起手想去抱住对方,却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儿,索性捧住了对方的脸,双目通红,几乎要哭出来了。
钟墨对着他笑了笑,对一旁的钟无声道:“扶我起来。”钟无声闻言忙俯身立在旁边,让对方借力站起来。
云梦初也伤的不轻,钟墨拉着对方的手将对方搀起来,却不敢去扶对方。他自己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他怕会没轻没重的碰到对方背后的伤口。
“鸣哥……”钟墨头也没回的道:“先替我照顾一会儿梦初。”
云梦初闻言不为所动,反而想去看对方背后的伤。钟墨忙龇牙咧嘴的转了个身避开他的视线,道:“不许看,听话。”
云梦初闻言便点了点头,似乎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钟墨见状飞快的在对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便示意钟鸣带着对方走在前面。
望见云梦初背后交错的血痕,钟墨忙别开了视线,然后将胳膊搭在钟无声的身上,借力朝后院行去。
钟万钧所执的软鞭只伤皮肉,伤不了筋骨。
所以这个处罚带来的是身体上剧烈且持久的疼痛,却偏偏要不了人的命。
大夫来分别为两人看了伤,上了药,并开了口服的药方。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大夫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伺候的人小心留意,尤其是伤的较重的钟墨,千万莫要让他的伤口感染,那就麻烦了。
很快,忠义堂的大公子被家法伺候的事便传开了。
忠义堂虽然是江湖门派,但是向来处事低调,数年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谈资,如今突然出了事,而被处罚的人还是向来沉稳干练的钟墨,这实在是很值得众人拿来议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