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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墨闻言颇有些尴尬,他并不知沈寂溪与武樱有什么过节,只是看对方的态度,似乎不太喜欢武樱,只能暗自猜测或许武樱曾经得罪过沈寂溪。

“治与不治,全在先生一念之间。”钟墨面无表情的道:“晚辈已经将人送到了,择日便回忠义堂。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师父他老人家该担心了。”

沈寂溪闻言面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打量了钟墨片刻,道:“你这么说,是不在意那小子的死活?”

钟墨心中一紧,面上却看不出异样,道:“他的死活全凭先生做主,晚辈将他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好啊,那你明日一早便回去吧。”沈寂溪道:“记得给钟堂主带好。”

钟墨闻言不由一愣,可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只得开口道:“既然先生如此说,晚辈明日告辞便是。”

黑沉沉的江面,波涛不断,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响。

云梦初自小在凌霄峰长大,不曾在江边生活过,见状不由惊奇不已。

虽然都正值春季,可这岛上的夜晚却与山上的夜晚相去甚远。

山风虽然猛烈,可与这岛上的夜风比起来,却又温和得多。

云梦初坐在江边的大树上,只觉得这风几乎要将他吹走了一般。

云梦初望着无际的江面,突然特别的想念武樱。

对于武樱,他从最初的依恋,到冲动的迷恋,如今连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了。这一路走来,云梦初觉得自己与对方似乎越来越远,不止是距离上,哪怕是心里头他也能觉察到那种变化。

他自小是武樱带大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将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对方身上。可是离开凌天宫之后他才发现,世界太大了。武樱的身份并非只是与他相依为命的二叔,对方有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手段。

云梦初知道,自己所认识的二叔只不过是武樱伪装的一个身份罢了。

如今对方不打算继续伪装了,所以云梦初只能任由对方安排,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

“但使万般随云走,肯将只心梦当初。”云梦初望着江面,喃喃道:“二叔,你要我梦的当初,究竟是什么?”

“咔嚓……”一声,云梦初旁边的树枝折断了。

云梦初尚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原本距离自己数丈远的江面突然逼近了自己的脚下。随着水浪一次次的涌来,风也越来越大,云梦初一个不留神便被卷到了树下,而下一波水浪正气势汹汹的向岸边袭来。

钟墨正欲离开沈寂溪的屋子,便闻外头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风卷起打到了窗户上。

“起风了。”沈寂溪喃喃道:“你先留在此处,外头如今危险的很,等风停了你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