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巫除却祭典之外,应当镇守神庭,不得外出,这可是您告诉我的,现在怎么为了城主府的一个小孩子,就破了例?您不觉得荒唐吗?”

梅四看着她,忽然俯下身放缓了声音,像是安抚,又像是让步:“我知道因为那件事,你对城主府有怨。可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融霁垂眸看着地面,不知想些什么。

梅四看她执拗,仅存的耐心很快消耗完,甩袖起来,冷笑道:“城主府势力庞大,你必须得去!哦对了,你那个小侍从……是叫兰十九吧,便不必去了,先在我那留一会儿,梅三十七还想向她讨教插花的手艺呢。”

融霁蓦然抬眼。

梅四转身离开:“明日我遣人来接你。”

空荡的庭院里,寂寥无人。梅四走后半盏茶的时间,融霁回过神,手中白嫩的花瓣被揉碎,露出残破的半个花心。

她喃喃:“是啊,七年过去了,你还在逼我。”

七年前我无力抗争,可现在,我不会再受你掌控了。

第二日。

五条神鹿架着云车停在城主府门口,高挑的神侍侍立在车旁,挑开帘子。

司巫被神侍搀扶着下车,她今日穿着隆重的祭服,外面披了层薄纱,头戴刻着繁复银纹的面具,清贵中透着些神性,就像高山上盛放的雪莲,叫人不敢攀折。

“小心些。”

神侍面具下的声音清冷悦耳,带着些磁性,听得人耳朵发痒。

司巫略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