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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沈少卿端坐在其中。

这几日天冷,清早的露水有些重。他身上披着的那件斗篷上此时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看这样子,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

见他进来,沈少卿将手中的书信放下:“太子叫你过去,是不是让你去赵家?”

“舅舅怎么知道?”姜玉堂闻言开口。

他与沈少卿那日之后就没再见面,沈府也不让他进去,每日只能在大理寺中,他已经好久没看见沈清云。

此时人在这儿,他又不敢问,只好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来道:“太子给了我这个,让我出宫之后立即去找赵君山。”

姜玉堂手中拿着的是一卷画,借着烛火一点点打开。

画卷上的是位女子,从画卷上来看时间应该很久远了。

却依旧难掩那女子的容貌。光艳逼人,顾盼生辉,光是看画卷便可瞧出这画上之人的年轻时候的国色生香。

“这是谁?”姜玉堂看了一眼,只觉得有几分眼熟:“有些像是太子宫里的玉良娣。”

这位良娣他当初远远儿看过一眼,生的的确是美貌。除了美貌之外,身世也是众说纷纭。

入东宫那儿一日,她的轿子是从恒亲王府抬出去的。

如今整个朝中都知晓,陛下身子不适。皇位可是要从太子与恒亲王中挑选的,他们二人总有一个要坐上皇位。

这番水火不容的关系,这位却能从恒亲王府嫁入太子东宫,且十里红妆抬走了恒亲王府的大半辈子打下的江山。

那场婚礼,浩浩荡荡,百年都难得一遇。这无上尊荣,等于是向全京都的人宣布,从此往后任何的女子都越不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