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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骨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又淋了雨,湿衣服就这么穿了一晚上,腿上旧伤复发了。

赵禄拿了汤婆子在膝盖上烫了一会儿,才算是恢复知觉。

起身的时候,两只膝盖又痛又麻,像是有虫子往里钻。姜玉堂面不改色,只让人伺候穿衣。

天还未彻底亮,外面是一层朦胧的光。

清晨的露水伴着薄薄的凉雾,姜玉堂下了马车,就这么挺着一双僵硬的腿硬是爬上了灵若寺。

守门的小沙弥应当是才起来,听见叩门声立即过去开门,揉着眼睛问:“施主前来何事?”

姜玉堂踏着星辰白雾爬上山,玄色的衣摆早被浸的湿透。

四周万物寂静,只有钟鸣声响起。他站在红尘之间,立在灵若寺的匾额之下。

捧着手中的骨灰盅。看着香鼎之中香火缭绕,沉默了良久:“前来超度亡魂。”

姜玉堂在灵若寺住了半个月,立了一块灵牌。

出了灵若寺门的时候,他便没再问其他,这么长时日,甚至连沈清云的名字都没提过。

赵禄猜不透世子爷的想法,两人中间还夹着个孩子的死。或许这么一闹,世子爷对沈清云彻底死了心。

这样也好……他叹了口气,他们或许就不适合在一起,分开倒是好事。

只是他摸着袖子里的东西,一脸的为难。这事他早晚都要禀报,世子爷如今只是不问,等日后想起来再问,怕更是雷霆之怒。

回了永昌侯府,他又等了两日,挑了个姜玉堂心情还不错的时候,上前:“世子……”

“之前世子让奴才去查姑娘为何会流产。”他从袖子里掏出个六神丸的瓶子,双手举着:“姑娘应当是吃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