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马车,立即就问:“人呢?”
常怀手中的鞭子往下一挥:“小姐往朱雀河那边走了,上了画舫。奴才派了人在后头跟着。”
马车跑了没一会儿,宋行之在里面捏了捏眉心:“跟上去——”
他如今一闭眼就是那日在假山里她说的那些话,痛的他无法去辨别真假。只知道,不能让她继续在永昌侯府住下去了。
姜玉堂纵然对他构不成威胁,可毕竟有那张相似的脸。
但他却是急不得,再着急……闭上眼睛想到什么,眼帘打颤。
再着急,他也不敢逼她。
沈清云下了画舫一路往里走,下雨后的青石道被雨水洗的发亮,胡同两边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泛黄。
天有些黑了,街道两边点着灯,还有不少小摊。
沈清云一路往里走,听着那些细碎的吆喝声。
“包子,水饺,阳春面——”
“枣泥糕,绿豆汤——”
沈清云一路往里,直到瞧见一棵很大很大的枣树,枣树下还有一口老井。
沈少卿的笑意的语气就在耳边:“夏日里在枣树下坐着一片清凉,这时再来一口热腾腾的豆浆。”
他说他能在这儿坐上一下午,直到没人了,骑着马等天黑了才回去。
井边还摆着几张石凳,沈清云找了张凳子坐下来,目光落在桌面上。
她不知道沈少卿在这儿等时想的些什么,但她知道,他从天亮等到天黑才回去,是因为家里没人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