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音满是沙哑,那杯茶盏送上来时,与他掌心一样滚烫。姜玉堂这话没有胡说,而是沈清云这模样说是半死不活还算是抬举她了。
几日不见,她整个人都消瘦了,长袍下,腰间空荡荡。一张脸白像纸一样,没有半点血色。
姜玉堂眼神落在那唇瓣上,眉心飞速拧了拧。他这几日刻意避开她,住在了竹苑,可梦里却都是她。
相较于以往梦魇,他难以入睡。如今做梦做多了,反倒是比较起梦中细节来。
在梦中她唇瓣可不是这样。
她主动很,唇瓣薄薄很是漂亮,她却偏偏喜欢来招惹他。没一会儿,就被欺负水光淋漓,唇瓣微肿。
到那时候她便只会哭,哭着求饶,一声声儿跟猫叫一样,求他轻些,求他饶了她。
姜玉堂眼帘垂下来,拳头一下子握紧,刚刚宴席上酒有问题。
“睡不着。”
沈清云低着头,又眨了眨眼,热气腾腾茶水扑到她脸上,眼圈熏红了一片:“下雨了,我睡不着。”
仰起头,那双像是月牙一眼眼睛里浸着水眼尾通红。沈清云知晓,自己此时应当很是可怜。
可面前这张脸太熟悉了,眼神却是太过陌生。一开口,她甚至不用去装,语气里面全是委屈。
闭了闭眼,姜玉堂额头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像是要冒烟儿。一股火热从丹田之处涌上来,汇集在小腹之下:“去医馆。”
手在车厢上壁敲了敲,外面马车拐了弯。
沈清云垂下眼帘,一脸失落。她这份心思,像是故意让姜玉堂瞧见似,藏都不藏。
“怎么?”
那药逼他浑身发热发烫,额头上浸出都是汗。一个车厢内,她不可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