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门口来了一拨人,为首之人穿着太监服,正细着嗓子跟柳长风说话。
苏知鱼从二楼探出半个身子,努力想看清楚。
天色尚未昏暗,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苏知鱼也能察觉到柳长风面色有异,甚至差点站立不稳,还是那太监扶了一把才勉强没倒下去。
出事了?而且看柳长风的样子不是好事。
对于柳长风来说不是好事,那对于她来说就是好事了!
柳长风跟着那太监去了,甚至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来不及说。
守在苏家绣坊四周的奴仆和小兵并未撤走,直到夜半时分,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看守着苏知鱼的这些人才匆匆离开,仿佛逃难一般。
怎么回事?
“霁白,你怎么会突然因为柳长风私自调动五城兵马司这种小事亲自进宫面圣?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沈庭安提着今年的新酿过来找陆时行说话。
男人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只是这书举了一炷香时辰也没动过。
陆时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或许是因为小娘子下马车前最后看他的那一眼,那份饱含的怒意令他突然心脏一钝,才让他做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圣人与太子之前的矛盾已经初现端倪,永宁侯只是撕开两人的第一条缝。即使是这样的一件小事,也会让圣人知道,永宁侯,也就是太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陆时行合理的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可他总觉得自己脖颈从喉结到下颌处都滚烫的厉害。
他分明只是吃了一杯茶,可却像是灌了一杯烈酒似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