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病床上的父亲,她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大概就是想着,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死后都是一把黄土,再纠结生前的事也没有必要了。

她不问,季父心里更难受。

但也只能受着。

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就在一开始就被他亲手葬送了。

季浮舟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不咸不淡地嘱咐些让他好好休息的话,正要走,迎面就撞上了她母亲开门进来。

穿着明艳的女人保养还算得宜,面上看不出多少老态,与季浮舟的眉眼有几分相似,笑盈盈的时候看起来很温柔。

但她一看到季浮舟,便立刻变了脸色。

尴尬之中夹杂着几分不耐与警惕。

“你怎么来了?”她质问道。

“正好路过,来看看爸。”季浮舟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她拉开病房门,绕过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女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等到季浮舟走过拐角,她才收回了视线。

扭回头看向床上的丈夫的时候,她面上又几分心虚。

但季父并没有责备她,而是扭过头看着窗外的树枝。

这时候已经是春天了,但屋外的枝杈还是光秃秃的一片,看不到一点嫩芽。

他不知道只有他的窗口是这样,还是其他地方都这样。

不过那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女人抱着保温桶跨着小步走到病床边,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拧开盖子,面上便带了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