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刘姑姑准备的棉衣,再加上篝火堆,也不觉得太冷。

夜半,廖成等人熟睡中。

马车里,少女和一老者面对面。

“冯伯,你看此人所言,是真是假?”

老者冯伯道:“此次我们从应天府辗转到六安,一路风餐露宿,低调行事,二房三房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行程,老夫观之,这小子的话应该是真的。”

“那就好,希望此行不要出什么差错。”少女一双水汪汪的眸中,流露出些许忧愁。

“小姐,老夫猜测,这一帮半大小子,极有可能是家乡遭灾的难民,长辈们都遭了灾,这些小子逃了出来,哪里还有亲戚可言。既然我们此行也是益州,不如带着他们一起,益州胡商众多,最喜欢买卖中原之地的少年男女,价钱颇高。。。。。。”

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

少女闻言有些不忍,道:“冯伯,他们年纪也不大,若是被人买了去恐怕要吃不少苦头,何必害人呢?”

冯伯劝道:“小姐,不是我心狠,你作为长房嫡女,却被二房三房打压迫害,谋夺家产,如今不得不抛头露面,以女子之身经商,何尝不是吃足了苦头。再说这些小子饥寒交迫狼狈不堪,卖给富人家,起码能吃饱穿暖。”

张小姐默然无语,心中天人交战。

她本是应天府首富张家的长房嫡女,闺名张婉,自幼养在深闺,知书达礼,却因为父亲早逝,自己又没有个兄弟帮衬,家产慢慢被二房三房蚕食谋夺,不止如此,二房三房还设计陷害,令得张婉债务缠身,如果不能及时还清,就得以身抵债;昔日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不得不为了生路沦为商女,个中滋味,不足与外人道也。

如今自己下定决心从商,以图振兴父亲传下来的家业,就连本钱也是求遍亲友借来的,若是能白得一笔收益,当能缓解不少债务。

只是自己自幼饱读诗书,如何做得出此等不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