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悄无声息地走到江厌辞的身侧,她侧首望向江厌辞的侧脸,审视了片刻,开口:“一直将复仇的计划往后拖延,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江厌辞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好似没有听见十一的话一样。
十一皱起眉,再问:“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吗?”
“十一。”江厌辞终于开口,“如果一直以来我们报仇错了目标呢?”
“什么?”十一愣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厌辞没有解释,冷声道:“我会查清楚。”
他转身大步走进夜色里,徒留十一立在原地仍旧震惊不已。向陛下复仇的想法刻在他们这些人的骨血里。现在门主说他们可能弄错了?
这怎么可能呢?师父临终前明明亲口说是九五之尊所为啊!
十一心里很乱。
江厌辞轻车熟路地潜进宫中。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宫,这段时日他不知道偷偷潜进宫中多少次,早已将宫中的路线和巡逻的时间牢记于心。
他轻而易举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潜入圣人常常夜里仍料理国事的书房。
果然,这样晚的时候圣人还未歇下,仍旧在案后翻阅着各地送上来的折子。
江厌辞隐在阴影里,看了他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潜入暗室。
圣人的书房后面还有一间暗室,里面放了许多重要文件。这是江厌辞之前查到的事情,他悄悄潜进去,快速浏览着架子上的一沓沓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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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搬到织云巷的第二天,这事儿就在长安慢慢传开了。
小春子飞快地在东宫中奔跑着,还差点撞翻了一个宫婢手里捧着的汤药。他一口气跑进屋里,直接扑到李淙的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