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眉头皱起来,不太明白阿娘为什么对她说这些事情。阿娘以前不会跟她说旁人家的闲话。

“廿廿。”华阳公主的语气严肃起来,“你的脑子里万不可以有从一而终的念头。”

月皊眨眨眼,懵懂地望着阿娘。

“贞洁、名声,这些远不敌实实在在的好日子。动了心,可以及时收回自己的心。失了身,也可以与过去斩断。万万不要用贞操的枷锁束缚了自己,让自己认了命,在不正确的人身上拴一辈子。”

“我们不是谁谁谁的女人,我们只是自己。独立的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为自己选择的权利。虽世事艰难,前路不易,可我们不能永远浑浑噩噩,要有为自己说不的勇气。”

月皊以前从未听过这样骇人听闻的话,这和她读的书不一样。她脑子里懵懵的。

华阳公主望着女儿呆怔的模样,心里有些急。她还在洛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了很多法子。她可以用强势的、委婉的、各种各样的法子将月皊从如今的困境里解救出去。

然而身为一个母亲,她不能一直给儿女做主,她得教会孩子自己站起来。

她得让她的廿廿勇敢起来,让她自己做选择为她自己的人生负责。

她总是要先走的,不能一直护着子女到老。

“阿娘……也是不希望我留在三郎身边吗?”月皊轻声问。

“也?”

月皊轻轻点头,红着眼睛说:“三郎以前给我找过一个人家,要把我送走,认旁人当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