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点甜。

江厌辞放下手,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垂在身侧的手,慢条斯理地捻了捻。

月皊默默跟在江厌辞身后,登上院门口的马车。她掀开布帘,往外望去。

余愉、吴娘子母女、守着院门的林爷爷,厨房的张伯都立在小院门口送着。

令松赶着马车离去,月皊的视线仍旧望着后面的小院。院中的那颗杏树从院墙探出来。

也不知道它日后结的杏好不好吃。

马车拐出垂柳相夹的小巷,月皊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窗前帘幔。

这些轻松简单的生活终是告一段落,她要回长安了。长安,有阿姐,不久后还会有阿娘。可同时也有很多很多恶意。

为了等余愉回来告别,出发时已很晚。马车行了一段时间,天色便暗下来。

江厌辞在车厢里点了一盏灯,置于小桌上。

月皊望着桌上的那盏昏黄的灯,走神着。她心里一会儿想着阿姐的事情,一会儿想着回到长安会遇到种种窘境。整个人的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她不说话,江厌辞是不会开口的。

车厢里安安静静。车辕碌碌声在耳边反复,枯燥又乏味。不多时,月皊眼睑沉沉,慢慢睡着了。她身子朝一侧倾去,软软地靠在江厌辞的肩上。

江厌辞瞥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藏青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月皊睡得并不沉,碌碌车辕声一直搅闹着她。她开始做噩梦,梦见晦暗的牢房。耳畔的车辕声,也变成了当初漆黑牢房中老鼠乱窜声。

月皊吓了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桌上那盏灯不知何时熄了。

月皊蹙起眉,彻底清醒。她惊觉马车不知何时停了,车厢里只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