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的话并非客套,确乃实情。她自小学了不少东西,虽各有涉猎,但都不精。唯独能写一手好字。
既有女子的细腻精致,又有运笔时难得的潇洒之意。同样的白纸黑字,从她笔下写出的文字却有一种水墨山水画的逸姿。
月皊立在江厌辞身侧,垂眸落笔。她本意想劝江厌辞练字,只随手写几个字罢了。可每每握笔,她总是十分专注,认真极了。
写完了,月皊抬笔先审视了自己的字,才转眸望向江厌辞。江厌辞的目光从纸上字抬起,望向月皊。
莫名地,月皊觉得江厌辞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月皊忽然很没底,不知道是不是越矩了。她握着笔的青葱指腹,不由自主地微微用力。
月皊在纸上写了江厌辞的名字。
——江宴辞。
这般沉默中,被江厌辞莫名的目光望着,月皊茫然地瞧向他,又轻轻蹙眉地收回视线。她刚想放下笔,握笔的手忽然被江厌辞握住。
他的掌心一如以往的温暖。
江厌辞握着月皊的手,一笔一划,在“宴”字旁,写下一个“厌”字,然后松了手。
没想到写错了他的名字。月皊尴尬地咬唇,双颊略染了微微赧色。
紧接着,月皊眸中又浮现惊讶。
简单的一个“厌”字,还是江厌辞握着她的手写就,却也能看出他的文字功底。望着苍劲不乏逸隽的字,月皊知道江厌辞绝非旁人以为的毫无学识!
“有事找我?”江厌辞问。
月皊回过神来,赶忙说:“我想借你的小厮用一用……我想去的地方只带着花彤一个人不太方便。是……是玉澜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