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红的晚霞落在她静好的面颊,流光绚灿。

她蜷长的眼睫轻簌了一下,转眸望向江厌辞。见他穿了一身簪金的宝蓝缎衣,多了几分京中高门郎君的风姿。才几日不见而已,忽生出些陌生。她又觉得这想法好笑,她本就与他相识不久接触不多。

月皊稍微坐直了身子,嗡声句:“三郎回来了。”

她声音是一惯的低软,如今又噙了病弱的沙哑。

“好些了?”江厌辞逐渐走近,“早些进去,别着凉。”

“嗯。”月皊点头,声音低浅。

待江厌辞经过她往里走,月皊重新将下巴抵在手背,抬起眼睫望向艳美的晚霞。

芳甸说,当日江厌辞唤她进去帮她穿了衣裳。起先月皊信了。可她心里悄悄生了怀疑的种子。

月皊蹙起眉,望着晚霞在心里默默问——“那天是你给我穿的衣裳吧?”

若是芳甸帮她穿衣,大概不会丢三落四,更不会把她的裙子穿反。

月皊轻柔地哼哼了一声,纤细的手指头轻戳椅背。

是夜,向来浅眠的江厌辞竟被梦魇缠住。

梦里,他被困在一个雪白的天地间,目之所及皆是不染尘杂的白色。

撑满视线的白色中忽然出现一粒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