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页

楼月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

他心头想着的,还是当年裴渊跟他说的话。

──“你一向有自己的志向。待你将来累了,若还想找我,我随时等着你来。”

他只将酒一饮而尽,沉默片刻,才道:“今上待我不薄。只是,那毕竟与当年不同,我时常想起当年跟在师兄的日子。”

“哦?”裴渊道,“想起了什么?”

“自是在河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无拘无束。”楼月说着,叹口气,“京城到处是规矩,无聊死了。”

“你不过是不曾找到其中乐趣罢了。”裴渊道,“假以时日,你就未必会这么想了。”

楼月听出了这话外之音,脸上忽而飘过一抹红:“什么假以时日。”

“还装。”晚云给他布菜,笑道:“你火急火燎地向文圣堂打听我们的下落,又火急火燎地跑来,不就是要说你的婚事么?”

楼月一时哂然。

他干笑一声,瞥了瞥二人:“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是文圣堂的人说的?”

“文圣堂又不是当年的仁济堂,跟皇城司什么的早无瓜葛,哪里来许多闲心打听你的事。”晚云道,“是三郎写信跟阿兄说的。”

楼月了然,目光却是一闪。

“谢三郎怎知师兄在何处?”他瞪起眼,“好个谢三郎!我问他好几次了,他竟说不知道,可他分明就知道!”

“恼他做甚。”裴渊道,“他也不过是在听从我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