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和姜吾道在庑廊下看着,亦相视一笑。
不久,只见晚云打开门,硕大的汗珠密布额上,她抽了巾子擦了擦汗,笑道:“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满院子的门人发出欢呼,纷纷朝王阳道贺,王阳长舒了一口气,对晚云道了个谢,入屋去。
晚云心满意足地走到方庆和姜吾道的屋里,看了看不远处。神龛上,青烟袅袅,正供奉着文谦的牌位。
她在铜盆里净了手,点了柱香,插在牌位前的香炉上。而后,她转身走回来,看着案上的饭菜,眼睛亮亮的,坐下来大快朵颐。
“吃慢些,都是你的。”方庆将两盘肉推到晚云面前,感慨道,“幸好是你在,不然我等几个男子也不好进去。”
晚云笑道:“师伯关心则乱。我们堂里还有诸多稳婆,都是接生的好手,有甚好担心的?”
方庆却蹙眉:“自己家的孩子,总要有家人在旁陪着,否则你嫂嫂也会怕。”
晚云却暗笑,沈楠君那副淡定性子,怎会害怕这个?她一边吃着一边说:“师伯师叔怎不去看看那婴儿?生得可漂亮了,眉清目秀。”
“又胡说。”姜吾道说,“你当我等从医数十年是白干的?刚生出来的婴儿脸都是皱的,哪里来的眉清目秀。”
晚云得意道:“自家孩子,当然就是不一样。”
方庆给她倒杯茶,道:“母子平安比什么都好。你不曾见你师兄方才那着急的模样,我等再去跟着抢着看,他非拼命不可。”
晚云笑嘻嘻。
方庆想起什么,问道:“我前几日听来河西的人说,封良那场大乱也曾波及东都,好多富户受了洗劫,总堂的铺子和你师父的老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