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快?”孙焕笑道,“究竟是何事?”
“是先皇后封氏。”裴渊道,“昨日,她饮鸩酒自尽了。”
孙焕怔了怔:“先帝不是让她出家去了么,怎会如此?”
“她留了书给朕,说罪过全在她一人身上。她愿以命偿命,要朕放了封良一家老小。”
裴渊的母亲贤妃岳氏当年的事,孙焕是知道的。这所谓的偿命,自然偿的是贤妃的命。
孙焕沉吟片刻,道:“这先皇后倒也是个难以论说之人。前番封良作乱之时,封良的手下都把贵妃和四殿下送到她手里了,可她转头又将二人送回了宫里。封良杀了太子,照理说她与之不共戴天,可她如今又为了封良的家眷,不惜一死。不知陛下怎想?”
裴渊道:“国有国法,自当由法度秉公论断。不过,杨晟想揽下封家的处置之事。”
“哦?”孙焕明白过来。
封良作乱时,曾将杨家下狱,让他们吃了许多苦头。杨晟此举,自然是存了报复的心无疑了。虽然正主封良已死,但家眷和家奴素日里跟着一道威风,纵然没有大罪,小奸小恶也定然不少。随便揪起一件不放,也能够做不少事。
“陛下答应了?”
“不曾。”裴渊道,“朕决意将交由大理寺去审。”
孙焕笑了笑,意味深长:“封家的家财,还原封不动放着,据说能让国库一下充实许多。外头都传着,陛下登基之后,要用这笔钱重修宫室,开采选充实后宫。”
裴渊神色不屑。
没多久,六儿端了些羹汤进来,笑着说:“陛下,用膳了。”
孙焕闻到香味,凑过去看了看,啧啧感慨:“陛下如今入主宫中,日子也过得讲究起来,闲暇时还有羹汤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