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手?”皇帝似乎觉得好笑,轻轻哼一声,“在你看来,朕做这些,不过是为了私欲?”
他的回答和晚云预料的如出一辙。他若能认错,许多事情便不是今日这般地步了。
她不打算与皇帝做口舌之争,低头看满地的瓷片渣子,道,“我去找人来打扫打扫。”
说罢,她转身离去。
看着晚云的背影,朱深心中叹口气。
他看向皇帝,无奈地低声道:“陛下又何苦如此……”
皇帝闭了闭眼,道:“朕累了,你也去歇息吧。”
晚云离去后,就再也没进那屋子。
她着人去唤来王阳,由王阳替皇帝诊病。一概杂事也由陶得利料理,不必她出面。
“他不过是个老顽固,你与他计较什么?”王阳无奈道,“他强横了一辈子,就算是落魄,也断不会低头。”
“谁说我与他计较了?”晚云道,“师兄方才进去良久,莫不是他身子出了什么岔子?”
“他已是强弩之末,还什么岔子不岔子的?”王阳道:“左不过他问起了时局,我与他简单说了说。”
“哦?他有何良计?”
“有也不会跟我说。”王阳道,“他颇关心九殿下和其他一众皇子当下处境。想来,他是终于想清楚,到头来能靠得住的还是这些亲儿子。”
晚云不置可否。
“说正经的。”王阳道,“照九殿下的打法,京师不日有大战。楠君月份渐大了,我不放心,打算带她先北上朔方,在灵州先暂避些日子。你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