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看仍在昏迷的皇帝,又看向朱深,叹道:“阿监,我能做的也只有到这一步,着实惭愧。”
朱深道:“殿下安心,我必竭尽所能,护圣上周全。”
裴珩向皇帝拜了拜,不多言,带随从匆匆消失在雨夜里。
晚云长吁了一口气,转而向王阳问:“早前让师兄派人去打探的那处院落,不知是否找着了?”
“找着了,阿承亲自去的。”
他说罢,出门唤来袁承。
袁承回道:“早已收拾妥当。不过,那地方甚是奇妙,有医具有药材,虽然已经发霉,但我早已着人换了一批,俨然是个小医堂,不知原来是什么地方?”
晚云淡淡一笑:“是阿兄原本为我准备的小院。”
雨势渐大,街坊不易察觉,正是转移的好时机。
众人从一处偏门入的齐王府,便有暗桩在外头将封条重新贴上。
早年置下这下这院子的时候,裴渊知道晚云倒腾药材时不喜别人打扰,所以专门寻了一处不易闯入的僻静处。那入口就在主院旁的廊庑尽头,有一转角置了一块奇石,像是个装饰,但绕过便察觉旁边有一扇小门,穿过一条细长的甬道,便入了她的小院。
晚云则为朱深处置腿伤。他虽流了许多血,但幸好不曾伤及要害,早早止住了。只是那伤口毕竟深,他将来恐怕行走会添些艰难。
朱深对自己的伤势全不在意,却一直守在皇帝身边,看着王阳替皇帝施针。
“这吊命之法,想来也是文公传下的。”朱深看着王阳,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