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崇会意,又进而看马车里的二人,问:“里头的都是郎中?”
刘同指向陶得利,道:“这位是郎中,这位娘子是他的徒儿。”
“徒儿?”方崇的目光落在女子脸上,只见她眼眉以下用一块轻纱遮着,那长眉的双眸,却是姣好动人。
方崇的目光里,有了些邪气。
“你,”他指指女子,“将面纱摘了。”
陶得利赶紧道:“小徒年幼时曾遭大火,虽侥幸逃生,但脸也毁了。”
“莫废话了。”方崇不耐烦道,“过来让我看看。”
陶得利心头一紧,赶紧道:“小徒生性腼腆,怕唐突了将官。”
“大胆。”方崇恼道,“也不看看这是何处,能进去的人哪个不是三审六问的?什么毁容,易容的把戏我见得多了。让我看一眼,我踏实了,才好放你们进去。”
陶得利正要分辩,晚云却道:“将官莫恼,师父不过担心我吓到了将官,故而阻拦。”
说罢,她又看向陶得利,柔声道:“主公还在等着,我等切莫耽搁才是。”
方崇笑一声,道:“正是,还是小娘子识大体。都是为左仆射办事,莫要相互为难的好。”
陶得利只得允了,让晚云上前。
方崇凑近前,用火把照着,一把摘下她的面纱。
只见那是眉眼以下,是一张极其丑陋的脸,偏偏晚云展开笑靥,脸上的伤疤绽开,犹如一道道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