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以为封良毕竟会维护太子,那便让太子出来,试一试封良的反应,让圣上看看明白,亦不失为太子的另一个用处。”
裴安噗嗤一笑,“妙计!这下难题可就扔回去给封良了。他要拿太子怎么办呢?太子屡屡坏他的事,与他不善,他已经不能让太子登基了。可太子突然现身,他还得大义灭亲,想个万无一失地方法让太子顺其自然地没了。啧啧,我等坐等好戏。倒是父皇,恐怕希望要落空喽!”
他饶有兴致地念叨,可裴渊却未像裴安一般兴奋,只默默看向窗外。
晚云察觉了裴渊的神情,不由地对裴安埋怨道:“二殿下怎的成日只盯着热闹,圣上可是殿下的父亲,都到这个关头了,不多去劝一劝么?”
“劝有甚用?”裴安撇了撇嘴,“你在怎的还对他抱有善意?左右我是一点不剩了。”
晚云明白他的心思,不便再多言。
倒是裴渊,骤然想起他临走前的匆匆一瞥,皇帝对他微微颔首,不知是何意。不过皇帝瘦小的身子让他有几分感慨:“他身边已经没了亲近的人。亦没有值得他信赖之人。今日我看他,却觉得他十分可怜。”
裴安诧异地看向他,“可怜?”他笑了笑,深吸口气,不置可否。
二人各自沉浸在思绪中,一时无言。
少顷,裴安看向晚云,“你师兄人呢?耍了那么大的花架子,不打算露个面?
晚云望了望窗外,道:“会的。若我没猜错,师兄想必就在前头等着。”
果不其然,往西行十里,便看田边有一处庄子。
马车入内,王阳已经在院子里等候,见裴渊和裴安下车,他上前行了礼。
“九殿下,”他说,“别来无恙。”
裴渊看着他,神色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