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页

“却不是。”晚云将一张信纸递给裴渊。

裴渊扫了一眼,蹙眉道:“竟有人建议左仆射监国,直至太子归来?”

楼月一愣,笑出声来:“听起来甚是耳熟,西海国那丞相是什么下场,封良莫不是不知道?”

“却不一样。”裴渊将信放在案上,“封良手中有兵权,可不是个只有绣花拳脚的文官。”

楼月撇了撇嘴:“管他呢,无论谁当那皇帝,于师兄都是一样的。封良不见得比圣上高明到哪里去,兴许还大大不如。我看,以圣上惯常的性子,谁真的权势滔天,他就会弄谁。这封良也不例外。师兄不若顺水推舟,弄出些事来,让他们去斗,自己坐收那渔翁之利岂不正好?”

裴渊不置可否,看了看他:“你方才不是说饿了,且去用膳吧。”

楼月知道他又要支开自己,有些不满。

“常晚云。”他对晚云道,“此事你如何想?”

晚云道:“这是阿兄的事,他自有定夺。”

楼月瞪起眼:“封良做下那许多恶行,你莫非不想报仇。”

“自是想。”晚云道,“可圣上和封良皆关乎朝廷,也关乎天下安宁,越是接近他们,便要小心行事,一切须得从长计议,不可轻率。”

楼月似乎颇感无趣,应了声,悻悻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晚云觉得有些好笑。

都说经历能历练人,让人沉稳。但楼月却不是这样。他在河西出生入死的次数比晚云多出无数,刀尖舔血是常有之事,可他在裴渊面前,却总是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不独他一个,谢攸宁和孙焕他们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