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一声,将陈录一把推开,径直朝晚云而去,可内院的护门长戟一挡,正好将她挡在门外。
“让开!”她呵道。
护门并不动。
茀雅怒极,从腰间取下一柄漂亮的镶宝皮鞭,抬手就朝那些护门打过去。
陈录忙将茀雅的手挡住,道:“公主息怒,公主是知道殿下的规矩,下头的人不过奉命行事。公主还是莫要为难才好。”
茀雅瞪着他:“你们竟敢骗我!不是说殿下忙碌不能回来么!他三番几次地匆匆回来却不来见我,莫非是为了她?”
“公主又何必责怪他们。”这时,晚云索性走了出来,不紧不慢道,“这里是凉州都督府,公主上门来,本是客人,哪里有反问主人家是何人的道理?”
“主人家?”茀雅瞪着她道,“你是什么主人家?这是九殿下的府邸。”
晚云莞尔道:“殿下暂时给我住了,我怎就不是主人家?”
茀雅听着这话,很是不可置信。
在凉州,连裴渊见了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是头一回,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无力。
陈录只觉欲哭无泪。这茀雅,三天两头想接近裴渊,他守着这都督府,每次应付她已经够辛苦了,偏偏如今又加上一个更加不知死活的常晚云。
“你到底是谁?”茀雅气得跳脚,对晚云喝问道,“我就去找殿下,将你说的话全都告诉他!”
“你随意。”晚云笑了笑,转身离去。
才走到房门前,只见陈录小跑着追上来,道:“娘子,方才那位是戎人的茀雅公主。她平素和归降的戎人部族一道住在八十里外的和戎城,偶尔进城探望殿下。公主性子直爽,有话就说,但她实则是个善心人,还望娘子切莫怪罪。回头小人禀报殿下,让殿下敲打几句,给娘子出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