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目光不定。
说实话,他这么说,她并不觉得意外。三年前,她之所以瞒着裴渊,就是因为她知道,他一旦了解了事由,一定会去找裴安或者皇帝。
“你先听我说完。”裴渊道,“云儿,当下与三年前不同。三年前,我在京中处境不妙,就算知道了此事,不但帮不上任何的忙,还会因此牵连进来,遂了父皇的意。可现在,情势已经大不一样。你愿意为二兄做事,无非是因为他承诺过,能助你达成心愿,是么?”
晚云没有否认,道:“阿兄想说什么?”
“你相信他么?”
晚云撇撇嘴角,道:“事到如今,我和他已经在一条船上,相不相信已无所谓。”
裴渊将她的手裹在掌间,道:“二兄此人,与父皇有些相似,他最终想要的,仍是坐稳大位。云儿,仁济堂就像一件好用的兵器,一旦用得顺手,没有谁会愿意将它丢开。父皇如此,二兄也是一样。”
说着,他与晚云双眸对视:“但二兄不像父皇一般贪得无厌。他最懂得权衡利弊,如果有用处更大的兵器,不必你提,他自然而然就会将原来的丢开。”
没多久,京城里的裴安接到了河西暗桩发来的信。
这事殊为不寻常。
三年来头一遭,河西仁济堂的信道往京中送出了一封完整的长信,而非往常那等鬼鬼祟祟的只言片语。
而在接到信的时候,裴安就明白过来,河西发生了什么事。
常晚云下落不明,失踪的地方是西海国与凉州的交界之处。而这封裴渊的亲笔信,是皇城司的暗桩送出来的。
四舍五入,那便是皇城司在河西的暗桩,乃至于仁济堂和皇城司的关系,都已经被裴渊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