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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裴安恼道,“那等宴席,论吃的,菜都是两三年日前备下的,只表面好看,其实味同嚼蜡,比小云儿的得月楼也比不上。论谈资,不过是听皇祖母乱点鸳鸯谱,没个靠谱的,不去也罢。”

石稽自是知道裴安怕的不是那什么鸳鸯谱,而是烦被那些红眼怪追着问佑安是何许人也。想到这里,他便不由想起晚云。如果她知道裴安这些日子被此事扰得不胜其烦,定然会幸灾乐祸。

皇城司副司的任命在京城中引起的各种猜测,自然也瞒不过晚云的耳朵。

“其实何止京中这些人,”慕浔对晚云道,“我得了师父从洛阳传来的消息,我们自己人也不知佑安是何人。为此,师父不得不亲自下令,告知各路暗桩,副司之命如掌门令,不得违抗。”

晚云笑了笑,问:“你师父近来如何了?”

“他心情不错。”慕浔道,“他说姑姑请的杂耍班子惊动了整个洛阳城,仁济堂四周被围的水泄不通。还说姑姑要下回给他惊喜,务必提前知会他一声,他好事先抽身离开。”

三年不见,居然会装客气了。晚云心里嘁一声,当年明明是个什么什么热闹都敢凑的。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是城里的戏班子们正挨个到大户里来唱戏贺年讨彩头,锣鼓吹打的声音一阵接一阵。

晚云抬头看窗外,她这里连过年也没有清闲的时候。

只是今日日头正旺,天色被衬得湛蓝,有几分开春的意味。

她正想唤慕浔一道出去打马,忽而心生怪异,转而问:“今日州府那边怎么如此安静?前两日陈祚不是强撑着领一千人人去了石堡城劳军么?没消息?”

听晚云这么一问,慕浔也甚是怪异:“兴许因为陶兄不在,暗桩的消息搁置了,我去问问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