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必殿下亲自去也能探明。”公孙显严肃道,“若今日还等不到殿下入城,太子想必也不会坐以待毙,届时金吾卫倾巢而出,殿下又要错过逃亡的时机。殿下,若常娘子在此处,她会怎么说?”
──“……我想帮阿兄……”
──“……我不想做阿兄的累赘……”
面上一片湿凉,裴渊仰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少顷,他再睁开眼睛,已经平静而坚定。
“吩咐弟兄们即刻启程回凉州。”他站起身来,声音低哑,
说罢,又看向谢攸宁,“你已经出来许久,快回去,莫叫人生疑。”
谢攸宁环顾四周,得了一声令下,众人已然开始麻利地收拾。他有些许黯淡,同袍远去,他却因家人不得同去,成了被留下的那个。
他心中有愧,总觉得还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于是定了定心神,上前道:“我替九兄去查明真相。左右我如今不得去凉州,只能称病在家避嫌,由我去查最为妥帖。”
裴渊注视着他,目光深深,“此事关系重大,你万事小心,切勿鲁莽。”
谢攸宁颔首。
关内以西,陇右以北,渡过黄河便是河西道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