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了然。他想了想,裴渊这步棋走得可谓是又妙又险。就连皇帝要将他交给大理寺这一步,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而后呢?”裴珏紧接着问道,“父皇可派人追捕了?”
“自是追了,京城各门即刻加派了金吾卫,不许一人出城。”太子道,“可就在不久前,他们在城门一角发现了暗道,直通城外,推测老九已经顺利出走。我方才入宫对父皇说,即刻扣押河西道右领军将军谢攸宁,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谢攸宁?”裴珏皱了皱眉,道,“他刚刚立下大功,又是永宁侯世子,只怕……”
“有甚可怕。”太子冷笑,“永宁侯一家跟九弟早就穿了一条裤子,迟早是个祸害。”
裴珏随即道:“兄长高瞻远瞩。”
太子坐在榻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三弟与我可谓心意相通。有我兄弟二人,何愁大事不成?”他说,“对了,仁济堂的那对兄妹抓着了么?我正准备广而告之,好叫九弟知道,速速来降。”
“此事,臣弟正要禀报兄长。方才前去东都的亲卫已经回来,说那仁济堂的新掌门王阳……跑了。”
“跑了?”太子惊而坐起,“怎么就让人跑了?没用的奴才!你即刻通传下去,让他们把人抓回来,否则提头来见!”
“兄长息怒。”裴珏赶紧道,“实在是那王阳狡诈,原本一路乖顺,叫亲卫放松了戒备。也不知是怎么跟人联络上的,一到渭南,里应外合,瞬间跑了个没影。臣弟已经自作主张,令他们戴罪立功,即刻去将人找回来。”
“找找找,现在找还有什么用?”太子气恼道,“我们不是要套那常晚云么,等他们都抓到,老九都快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