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深赶紧道:“夜露深重,你何不在驿馆歇下?此处有我在,他们不会乱闯,你亦可以安心度过今夜。”
“阿监莫担心,此处是东都,我不至于无处可去,就此拜别。”她说罢,和朱深微笑着颔首,转身随袁承离开了驿馆。
窗户又重新合上,漏入一丝夜风,吹落一片菊瓣,仿佛不曾有人来。
接踵而来的红白二事,仁济堂忙得抽不开人手,南市的总堂已经关门谢客多日。
一群鸽子在夜空中噗嗤飞过,不见痕迹,留下一片鸽哨的声音。
袁承匆匆穿过巷子,走进一处小门,七拐八绕,到了掌门的书房门前。
晚云将一张写好的信纸一读再读,觉得无误了,才将信递给袁承,道:“速传二殿下。”
袁承应下。
那信纸是特指的,很薄,折起来,能收进一只指节大小的小筒里。
收好之后,袁承却皱皱眉,道:“小人有个忧虑。这信封是飞往京师的,须由京师的暗桩探清二殿下所在,再传信过去。如今这个形势,若京师的暗桩被控制,这信兴许会在京师被拦截,或是暗桩尚能活动,却寻不到二殿下的去处。这封信恐怕难以传到二殿下手上。”
晚云却不担心这个,道:“阿承可还记得,京师来人只说三殿下为副司?这说明二殿下纵然被调离京师,可他还是名义上的司主。二殿下执掌暗桩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信道是皇城司的根本,若丢了信道,他这司主也就彻底被架空了,当着还有甚意思?二殿下非等闲之人,野心大的很,不至于被人踹了一脚就爬不起来,他自有他的办法,且就这么传,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