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叔呢?”晚云问。
“宅子已经被看管起来了,我还未来得及和姜主事说话。”袁承道,“那将官说副司主还想见见娘子,他们必定是守着娘子回去。”
“岂有此理!”晚云气道,“这几日各分号主事陆续回堂吊唁,还要亲自拜见师兄,若看到这副模样,岂非以为仁济堂要散了!”
“掌门方才也说了此事。只是那将官咄咄逼人,一度要动手。照我说,赵允一干人在,他们并不是我们的对手。只是掌门说,老掌门刚去,门上不宜见血,还是亲自走了这一趟。”
晚云知道王阳说的不错。若此事动起手,并不能息事宁人,若他们再来第二回 、第三回就不是这个架势了。
“娘子。”袁承道,“掌门毕竟手中还执掌着仁济堂,诸暗桩还听令与他,那三殿下也不能将师兄如何。小人还是带娘子到乡下的庄子里暂且避祸,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吧。”
晚云却摇摇头,目光冷下来:“他们既要找我,就会找到我为止。他们能耗,我们却耗不起。仁济堂正在掌门交迭的关键时候,人心最容易散,师兄须得尽快回来。”
“那娘子之意?”
晚云看向窗外的月光,脑子里不停搜寻着这些日子见过的人,究竟谁能帮忙……
目光倏而一定。
“阿承,”晚云道,“朱阿监如今何在?我要见他。”
驿馆里,朱深已然入睡。
因得多年侍奉着皇帝,他睡得很浅,只一两声狗叫便能叫他吵醒。
朱深微微睁开眼,见天色未亮,便想再睡一阵子,却又听窗户一动,似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