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趴在上面,裴渊起身,将她背了起来。
那张榻就在不远,裴渊背着晚云到了面前,她却不肯下来,反倒环紧了他的脖子。
他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像小时候一样,背着她,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晚云蹭了蹭他的颈窝,问:“阿兄可记得,上回背我是什么时候?”
“自然记得,在阳关的时候。”
“那时我就想,我们若是能就这么永远走下去该多好。”
裴渊沉吟片刻,认真道:“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
晚云怔了怔,不由黯然。
只听裴渊继续道:“永远这么背着你走下去,我岂不累死?”
晚云不由一恼,张嘴要咬他耳朵。
裴渊笑着偏头躲开,将她放回榻上。
“少说丧气话,”他理了理她睡乱的头发,温声道:“我们自然会一直走下去。”
晚云抿了抿唇角,却问:“阿兄还未跟我说,师父临走那日,和阿兄说了什么?”
案上,已经摆着一只食盒。裴渊打开来,里面的粥和小菜还是温的。
“自然说要我好好照顾你。”他一边端出来,一边说,“你不是不知,文公一只牵挂着你。”
“那阿兄说什么?”
“我自然应了。”裴渊道,“云儿,文公让我马上回凉州。”
晚云讶然。
裴渊坐下来,一边给她盛粥,一边将文谦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晚云听着,眉间渐渐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