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颇是尖锐,旁边的杨妍面色白了一下。
晚云只淡淡笑道:“就算是这样,也与公主无关。”
薛鸾转头对左右道:“你去吧,若见到我姑祖母,便说我在园子里逛着,让她不必担心。”
仆妇低眉顺目地应一声,恭敬地退了去。
薛鸾悠然在食案边上坐下,徐徐道:“子靖与我决裂,你功不可没。这笔帐,我迟早与你算干净。”
晚云不以为然,道:“这自是随公主的便。不过公主务必拎清楚一件事,殿下与公主决裂,乃是公主自作自受,与我无关。”
薛鸾冷笑一声:“若非你挑拨离间,子靖又怎会认不清形势,与我作对?”
“认不清形势的是公主,首先叛变也是公主。”晚云道,“公主怎能冤枉阿兄呢?”
“我叛变?”薛鸾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再胡言乱语,我可要去找裴子靖理论了。”
晚云莞尔:“那公主务必据实已告。例如公主早知和戎人伙同之人便是宇文鄯,却又暗中与二殿下勾结,向阿兄隐瞒此事,害他丧失了先机,首尾不能相顾,损兵折将。”
她的目光冷下,直视薛鸾的双眸,道:“河西道七万兵马,三分之一折在这场战事中,倘若细算,损失更大。公主说,若阿兄知晓了公主的瞒报,他是否会放过公主?”
薛鸾陡然色变,难以置信地看向晚云。
但片刻之后,她眸光一转,也冷笑起来。
“据我所知,子靖并不知此事。”她说,“你要么是大慈大悲保我一回,要么是跟二殿下一伙。你以为裴子靖知道,会放过你呢?你居然还威胁我,不自量力的东西。”
这话的语气虽然轻柔,那张精致的脸却变得有几分狰狞。
晚云看着她,忽而生出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