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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鸾那时在高昌,她的密信唯有经河西才能传至中原给裴安。

经河西往来的信件诸多,以仁济堂平素做事的方法,唯有主事者可根据信的内容决定用何种方式送信,皇城司既然根植仁济堂,想必也套用这套规矩。

因而河西唯一可能看过薛鸾的信的人只有方庆。

她甚至怀疑,方庆那时也知晓了叛变之人是宇文鄯。

“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师伯那时反复催促我离开凉州,并三番两次警告我不可对阿兄有非分之想。我那时以为师伯只不过老生常谈,如今想来却有深意。”晚云道,“这些,我既然能想得明白,师叔应该也能。”

良久,姜吾道才幽幽叹息一声,看向晚云:“你可怪你师伯?”

晚云摇摇头:“师伯亦不过是照规矩行事。”

“你明白就好。你师伯过年回来时,曾与我说及此事,说他颇是后悔,若他将真相早早告诉你,你或许便会离开凉州,免了一番出生入死。”

晚云笑了笑:“那他便想错了,我不但不会走,还会直闯都督府,将一切真相告知阿兄。”

第371章 夏至(一百三十一)

姜吾道点点头,说:“所以你当知晓,我们为何屡屡阻挠你和九殿下。这桩亲事,最为难的还是你自己。和一个人过日子,若肚子里都是秘密却不能说,这日子还过的有意思么?还有,九殿下纵然与你恩爱,可他是从权力斗争中厮杀出来的胜者,手中大权不容撼动,身边人不容有异心,即便是你也是一样的。”

晚云知道他的意思。

若真如裴安和姜吾道所言,裴渊迟早要夺位,那身为皇帝暗桩的仁济堂迟早要与他对立起来,那时才是真正的为难。

“我不会撼动阿兄任何东西。”晚云轻声道,“永远不会。”

姜吾道和晚云约定了今日所谈不叫第三人知晓,聊了一会店铺营建之事,便到安邑坊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