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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吾道没有否认,道:“并非你一人在为仁济堂出路操心。”

“可阿兄对夺位无意。”晚云道。

姜吾道目光中露出几分疼惜,道:“傻女子,你以为这能由得九殿下自己么。他的处境凶险,若太子登基,便再无他的容身之地;就算是二殿下掌权,对他的忌惮也不会少了。九殿下夺位,恰恰是在自保。”

晚云望着她,没有反驳。

若说裴安方才说那一番话,是想让晚云激一激裴渊,让他得知宇文鄯反叛之事的主使者是皇帝,从而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那么姜吾道说这些,则是全然从裴渊将来的出路考虑。

在他看来,裴渊的将来和仁济堂的将来并无冲突。亦裴渊的能耐,定然能够拉仁济堂一把。

这确实无论从何处想,都让人心动。

但晚云想到的,是裴渊被那头疼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模样。

权势争斗的漩涡,从小到大都似阴魂一般将他纠缠不放。他如今终于有了立足之地,可以不被人摆布,只凭他自己的愿望行事。

而她,要因为救仁济堂,出手将他再推回那漩涡中去么……

晚云手指绞着,指甲掐在肉里,隐隐生疼。

“这是日后之事。”好一会,晚云道,“当务之急,是先将河西仁济堂保住。”

姜吾道注视着她:“你打算在面圣时说什么?最多也只能让他收回成命,是么?你知道,河西仁济堂,以及你和九殿下的婚事,只能选择要一样。”

晚云没说话。

良久,姜吾道长叹一口气。

“你已经决定了?”他说,“圣上得不到河西仁济堂,那么你和九殿下成亲的条件,便是要监视九殿下,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