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边上,亭台楼阁鳞次栉比,繁花似锦。
晚云跟着文谦登上一处高楼,待得坐下,又道:“究竟是何事?师父这般藏藏掖掖,甚是磨人。”
文谦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只摆好了酒菜,拿起一旁的小刀分肉。
“师父和你一般大时就喜欢游历,胡天胡地地吃喝。若不是被你师公捉回去当掌门,必定吃到四海之外去了。”
晚云知道他说话就是爱啰里啰嗦地铺垫,按捺着性子,答道:“原来是师公断了师父的前程。”
“不仅是你师公,还有另一人。”
“何人?”
“大致是二十三四岁时,在终南山上,我遇到了个年轻人。他比我年长,但谈吐得体,举止大方,我很是喜欢,将他引为知己。他有抱负,有见地,游历天下,见过许多大世面。他那时对我说,若他为天子,必平尽天下不平事,治愈天下不治之症。我那时只觉得他狂妄,但我喜欢狂人,便半开玩笑地说,这等大业,也必有我文逊之的一份。他当时的神情我还记得,嘴角含笑,眼睛亮亮的。他对我说,裴清和岂敢不从。”
晚云撕了半块肉递给文谦,问:“裴清和是何人?”
文谦接过,道:“当今圣上。”
晚云怔了怔。
这是她头一回听说皇帝的字。
“师父是要对我说的是与圣上的旧事?”她问。
“正是。”
晚云倒也是颇感兴趣,问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