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看着他离开,听沈楠君送上伤药,送他离去,仰面看着屋顶的房梁,心事重重。
今年的雨水丰沛。眼看着云黑压压地掠在城头,打了个响雷,天就跟穿了个窟窿似的,雨水倾盆而下。
左监门卫总管万开勾了勾唇角,总算来了,盼着这场雨已经盼了一整日。
副将高兴地跑上城楼,道:“下雨了!方才总管说要请道士开坛求雨,这样好,省了几个钱。”
万开开怀一笑:“下了值拿这钱去买酒喝,当是老天爷请的。”
副将赔笑着称是,幻想着今夜的美酒佳肴。
他哼着小曲,打了伞往城墙下看了看,困惑地问:“不对啊总管,可是人家不走,这雨算是白下了呀!”
万开不信,拨开他往城墙下看,一惊,还真是。
宽阔的门前广场上,雨越下越大,溅起了点点黄泥,旁边看热闹的人都跑了。可正是他们这一跑才叫万开看清了下头究竟请命的有多少人。
“他爷爷的!”他啐了一口:“这些个刁民真是贱骨头。专挑了下雨天跪,还越跪越多了,这得有两千人?”
副将还真的掰着指头数了数,颔首道:“得有!不少于两千?”他感慨道:“总管,说真的,真叫我跪一整天我还真跪不下来。这些人烦人是烦人,但我说句公道话,人家不挺有骨气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