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却是朱深。
朱深小步跑前来,面露担忧,道:“方才之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圣上不过一时气急,等过两天缓过来,殿下再来跟圣上认个错,哄上两句,此事就无碍了。”
裴渊听罢,忽而觉得有些可笑
皇帝看似高高在上,其实也不过是个苦主。与人冲突了,也要居高临下地等着人示好。
但可知这世上有许多人,是宁死也不会来示这个好的,例如他母亲。
裴渊淡笑,道:“知道了,阿公不必担忧。”
朱深忍不住继续道:“殿下太过心急了。殿下在圣上心中是独一份的,常常叨念着九郎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河西冷不冷,风大不大,九郎的头疾好了么?殿下瞧,殿下这一回来,提了皇城司办案一事,圣上没说什么就应了。有这般情分,殿下何苦去碰圣上的逆鳞呢?”
“阿公说的是。”
朱深看着他,颇是无奈。
裴渊的裴渊小时候,母亲岳氏疯了以后,裴渊便被接到了那时的镇南王裴宴身边管教。但裴宴好游历,常不着家,是朱深亲力亲为地将他拉扯大的。
所以,在朱深面前,裴渊永远不会说重话。
当年裴渊王府开立时,看朱深年纪大了,曾提出让朱深去他府上养老,可朱深却拒绝了,私下里跟他说:“老奴知道陛下太多事情,要避嫌,不好把麻烦带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