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真要赔不是,那少不得要说上几天几夜。”晚云道,“先把饭菜吃了。”
王阳拿起筷子,纵然毫无胃口,也逼着自己吃了几口。
晚云看着他下咽,过了一会,道:“我方才从伙房出来时遇见阿承,问他可有法子在不让人察觉的情况下给沈姊姊送点饭菜。他说他来想办法。阿承做事,师兄总能放心了吧?”
王阳颔首:“我都忘了此事,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他知道晚云在等着,又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终于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
晚云听着,越听越觉得心惊,皱起眉头。
“此事牵涉甚广,确实不是一时半会能了结的。”王阳道。
晚云沉吟,道:“师兄所谓的一时半会不能了结,不是因为牵涉甚广,是因为牵扯太深。”
“正是。”
晚云想起一个月,文谦跟她说起当年裴渊母亲中毒的时候,也说了一番皇后母家封氏的根基。
封爽是封良之子,皇后的外甥,凭着封家和圣上的关系胡作非为。在以往的交锋之中,裴渊一个皇子都吃了许多暗亏,此人若要对付沈楠君,只怕勾勾指头就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沈楠君那一纸诉状递上去,无异于飞蛾扑火、蚍蜉撼树,封家完全可以让她撞得头破血流,自己却安然无恙。相较之下,不了了之倒算得是个不错的结局。“此事既然连师兄多能查明白,可见并不复杂,”晚云沉吟,道,“只看能不能闹到圣上面前,以及他有无那个决心去查,我说的对么?”
王阳苦笑:“道理都是道理。可那圣上曾专为赈灾之事表彰过封爽和水利监,将这事闹到他面前,不是要让他自打脸么?那可是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