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国公主瞥了他一眼,道:“那我如何知晓,查案可是你的事。”
“是侄孙的事,故而侄孙登门而来。”裴渊不置可否,“如今条条证据指向五兄,便要查了才知道他是否清白。若姑祖母一直袒护,只会让侄孙更怀疑五兄。”
他振振有辞,态度果决,谯国公主料想裴律是保不得了。
“你要怎么查?”谯国公主道,“他一口咬定不是他干的,你奈他何?上刑不成?”
“那是侄孙的事。”
谯国公主看着他,意味深长。
“他是你兄长。”她说,“你动了他,又杀不得他,一旦他回了京城,且不论圣上会如何,皇后定然不会放过你。”
“姑祖母放心。”裴渊道,“侄孙自有分寸。”
谯国公主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两口茶水,缓缓道:“看来我要赶紧走了,在这是非之地多待一日,早死一年。”
裴渊弯了弯唇角,道:“侄孙以为,姑祖母喜欢热闹,正看得开心。”
谯国公主白他一眼,道:“你和五郎都是我的侄孙,我再偏心,也见不得你们兄弟手足相残。”说罢,她正色道,“九郎,我知你是个硬气的孩子,可你也要知道,你五兄是嫡子,他母亲是皇后,兄长是太子,舅父是尚书左仆射。纵是他有错,要处理他,也轮不到你来。你别说我袒护你五兄,你和他,我自然是向着你的。我劝你这些,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知道么?”
这意思,说得明白。裴渊就算在凉州势大遮天,也仍然是皇帝的臣子。一旦行事过火,被人拿了把柄,皇帝如果决心要除了他,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
裴渊看着她,笑了笑:“既然我与五兄都是姑祖母侄孙,姑祖母又为何要向着我?”
“我喜欢向着谁便向着谁。”谯国公主哼一声,道,“兴许就是应了春荣的话,裴家这许多孙儿孙女之中,只有你性情像我。再说了,晚云那傻女子,挑谁不好偏偏挑了你,连带我也拉上贼船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