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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裴渊继续道:“今日景谷县令招回春堂的主事询问此事,何田对此事含糊其词,说不清来处。府吏在他们的文书里找到了仁济堂的货册,何田这才承认,他们不过出关帮你师兄出关押货。县令寻思,兴许你师兄能解释清楚,这份文牒究竟从何而来。”

师兄有阳关城守的文牒?晚云想听到了什么笑话,笑道:“怎么可能?刘县令有太抬举师兄了!你要说他和东都杨刺史的孙子有几番交情我还相信,阳关?他的手怎可能那样长,阿兄不会也信吧?”

裴渊不置可否,只沉默着打量她,而后徐徐道:“云儿,如今战事虽然停歇了,但官府的彻查才刚刚开始。将黎差点将我一半的兵力劫走,除了被斩的武将外,还有谁从中作梗,我须得彻查。此事被林岱抓住了是好事,说明官府中仍有纰漏。这次只是商队便罢了,若是奸细混淆出逃,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的命令甚严,县令不敢大意应对,无论我信不信,你师兄都要来一趟,把事情说清楚。”

晚云看裴渊严肃的神情,不由得一怔。

“阿兄要查师兄么?”她忙道,“师兄怎会做这等勾结叛党之事?一定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说明白就是。”裴渊的神色仍然沉静,道,“我可向你保证,若你师兄与此无关,我必定还他个清白。”

这话,听上去并没有回旋的余地。

晚云暗自咬了咬嘴唇,一时思绪纷乱。

撇开私心,裴渊这话,其实并非没有道理。细想之下,晚云也隐隐生出些预感,此事兴许真与师兄有关。

可她不能表露出来,怕被裴渊一眼识破,连累了王阳和陶兴。

她沉吟片刻,转而问:“那县令为人如何?不会为了结案,冤屈了师兄吧?”